掃晴閒工夫

下午趁上課空檔去文化中心（Oops~XD叫文化局好像頗有一段時間了）看台灣頭－曾敏雄人物攝影展

昨天的中國時報上刊出了曾先生的文章還有一張劉其偉先生的照片

對不起，詞窮的我只想說哇～好帥，有為者亦若是呀

今天下午看時，心理有許多感想跑過

但晚上回來，已經......意識流不新鮮了

真抱歉，寫不出什麼頭頭是道的東西來

我只想說

藝術家或作家的臉譜總是有些不同的氣在上面，有人溫文儒雅、有人睥睨傲世。但有時總讓我覺得藝術家，尤其是想替人類爭取些什麼的社運人士的路是寂寞、痛苦且難與世人分享的。宗教家的氣好像就恬靜自在，頗令人欽羨。

台灣頭如此多采多姿，但為什麼女人很少？我們女人都在做啥呀？好奇。無法讓職業佔領自己的一生嗎？

想在自己的領域上成就出些什麼，沒有年歲的累積似乎不行。看著這些人物的下垂且長斑的皮膚或是斑白又稀疏的頭髮，很是感觸。自己一直都痛惜自己的青春虛度，但青春短暫又愚蠢（sorry ，至少我是啦），要長些智慧非得用青春去換取，青春、智慧，無法兼得 sigh~

以下是中國時報上的報導 2009.02.10

■人間---你的體力夠嗎？──人類學家劉其偉

曾敏雄／文 

    　早翻過劉其偉的傳記，對他豐富而多彩多姿的探險生活略知一二，只是，幾個月連絡下來，依舊不得其門而入，有人告訴我可能要先連絡其經紀公司，那時我手上還有幾人正準備拍攝，因此也還不急；但就這麼巧，有天中午碰上國美館的一位小姐，此時她們正結束一檔劉其偉的展覽，我連忙問她如何連絡，原來，那「嘟」的一聲是答錄機，只要留話即可。一回家，趕忙撥了電話過去，果然隔天一早劉老的兒子便與我連絡，隨即約定4月3日拍照……

    　老頑童的工作室沒有擺上很多他探險收集自各國原住民部落的文物，書倒是不少。那天劉老的聲帶受感染，聲音沙啞難懂。之前我拍照時，總是會與被拍者聊天，盡量讓氣氛熱絡，拍劉其偉時，對話不多，場面有點冷場的感覺，劉老偶爾還會出現不知所以的表情來。我發現這狀況倒還不壞，因此之後再拍其他人時，我的話就刻意減少。其實劉老是有問必答的，當他得知我幾乎都是自費拍攝時，劈頭就一句：「瘋子！」他知道我的拍攝經費很辛苦，建議我應該讓被拍者出資，把攝影集做出來。

    　綜觀劉其偉的一生，從電機工程師到參加美軍越戰，在越南開始拿畫筆，無師自通，後來深入蠻荒之地，成了資深的探險家，然後開始整理資料出版……問他何以這麼拼命，他會正經八百的跟你說：「我需要錢啊！」問他如何無師自通，做那麼多事，他會對著你做做鬼臉，一臉俏皮的說：「我天生聰明！」劉其偉最發人深省的一句話是：「非洲沒有食人族，台北才有食人族！」

    　老頑童的體質據說也與眾不同，除了菸斗不離手之外，一天也要來上好幾杯濃咖啡，晚上又要熬夜寫書到三、四點，早上要早起給學生上課去，睡眠時間很短，經年如此，劉其偉卻時時刻刻精神飽滿，隨時都能說些俏皮話給你聽。

    　拍完劉老後的隔天，我親自沖洗底片，竟然發生了疊片現象，有一點點的底片必須作廢，這只在我剛學沖洗底片初期時曾經發生過的技術失誤，後來技巧純熟了也就不曾發生，當劉老的底片發生疊片時，我只覺得怪怪的，但不以為意。一個星期後，再次前往新店拍作家柏楊，回程時想順道繞到劉老的工作室，拿洗好的照片給他看，但他的時間無法配合，我還對他說沒關係！下次找機會再看，那天是4月10日，五天後週一的早晨，我從電視新聞看到劉其偉於13日過世的消息，整個人都呆住了，沒想到，藝壇另一頑童陳庭詩，亦在15日過世。

    　世事多變，拍劉老之前，我很少與被拍者合照，自從他過世後，每次拍攝其他人物時，總是刻意留個一、兩張底片，與拍攝對象合照。得知劉老過世的那天下午，我將手上的拍攝資料重新整理，用紅筆畫出幾位九十歲以上的人物。

    　每次翻閱國立歷史博物館為我出版的作品集「台灣頭」，看到劉老背對著我站在浴室洗手台前的照片時，就回想起拍照時他劈頭對我說的「瘋子！」那時他還擔心沒人願意出版我的人物攝影集。

    　想起他時，腦袋裡就一併出現公共電視的畫面；新營糖廠的煙囪倒下，劉老走了，午夜夢迴時，偶爾還會記得劉老咬著菸斗，一臉俏皮的說：「我天生聰明啊！……」

    　（「台灣頭」曾敏雄人物攝影展，即日起至2月12日，於台中市英才路600號，台中市文化中心大墩藝廊展出。）